我抬头看向他那好看的眼睛,打断了克劳德先生非常火大的嚎叫:“好了,克劳德先生,请问您需要Q为您求什么呢?”
也许是被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说了句和自己需求有关的话而不知所措的克劳德先生,他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然后虔诚地向我诉说:“伟大的Q啊,我希望能得到一本与爱情记忆有关的书,它叫《Love is blind》。”
在他祈求之际,我正用花式英语流利地写下他所报的书名,然后在自己脑海的书单中寻找这个名字。
值得奇怪的是,那些我幼年看过足足3遍内容,无数遍目录的书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关于它的一点点印象。
不过没关系,可能是我漏记了,反正按理说总是要等个二三天才能够把书交到客人手里的。
我不再死盯着那深蓝色的英文字母,而准备和克劳德先生讨论一下有关书的其他信息,来帮助我的寻找。
可有一点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我珍藏的东西,那都是我特意买给另一个人的。瞧,克劳德先生又坐回了沙发上,那镇泰然自若闭着的双眼,和先前一摸一样。
除了那杯子里飘出的由上好龙井变为浓郁的猫屎咖啡味。
看他这样,我甚至怀疑刚刚求书时的虔诚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清了清嗓,想要来表明一下我的主人身份,可对方好像浑然不觉,仍然闭着眼睛,这使我不得不对这位镇定的先生下了一道逐客令:“先生,您要是愿意,可以和我讲讲有关书其他信息。若是不想,那我也不勉强您,只希望您能在写下地址后用正常的方式离开,然后静候求书的结果。”
“这位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意外地,他没有继续摆出那副文绉绉的高傲学者的模样,双目睁开,十分真诚地看着我。
我略微皱眉,却没言语,点了点头意识他继续。
“你有没有,真心去爱过一个人。”
心灵之钟被棍杵重击,震出如水纹般的音波看似神秘,实则不堪一击。
我脸上一瞬间的迷茫,使那位绅士学者意识到这个问题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利,连忙摆手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我我不是变态,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恶意的,你不想说就不说!”
因为害怕被误解,克劳德白晢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浪,眼睛也紧紧盯着我,像一只大型金毛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在祈求你的原谅。
然而我此刻已经没空欣赏他可爱的神情,满脑子被他的问题占据。
我爱的人?我爱过人吗?
认真回想了一下我之前19年的人间生活,似乎除了奶奶,还有那个家伙,就没有人能让我用爱这个字眼了。
可是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去看过她老人家了,只能从三天一次固定的电话中知晓她的现状,这还是我坚持得来的结果,不然,以奶奶的性格,半个月打一次就算奢侈。
我一直很担心奶奶独身一人在武汉的生活情况,她的眼睛在那次灾难后就出现许多不良症状,到现在,她剩一只眼睛来看东西,还只能分辨大致轮廓。
说起那次灾难,或许我更倾向于叫它传说,我不清楚我奶奶值班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许出现了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奶奶最后加入了研究所,观察那个石室。
而另一个爱过的,就是自己模拟出来的好伙伴,那可是对我来说难以割舍的存在。
总之,除了他们两个,我还真想不出其他爱过,或正在爱的人。
“小姐?小姐!”
一只过分瘦弱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同时一道青年人的呼唤也在我的耳边炸了开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在客人面前失态了,我连忙看向身边的人。
“啊,太好了,还以为我的话伤害到你了。”注意我眼睛里重新恢复的神采,克劳德先生长吐了一口气。
我起身站到克劳德先生面前,然后鞠躬弯腰了整整90°:“对于刚刚的失态我很抱歉。”不等克劳德先生措手不及地摆手,我又直起身子走到门口,在后面“没关系,没关系”的背景音乐下拉开了这扇小门。
“若无其他事,克劳德先生可以回去等待一个星期。”克劳德先生突然安静下来,我抬高脑袋补充道:“您应该知道我这儿的规矩。”
“是的,我知道。”克劳德边说边走过来,顺路拿上那顶挂在红木衣帽架上英国绅士常有的礼帽。
在路过我身边时,克劳德先生调皮地眨了眨自己那只单片眼镜后的眼睛,瞥了下放着还未动过的茶杯的桌子,戴好礼帽便跨步走出大门。
我没在意对方没有说“再见”的不礼貌,倒是对刚刚克劳德的动作十分感兴趣。关上不断往屋里灌着冷风的门,我好奇望向那张被选中的桌子,却发现除了茶杯好似还有张什么纸。
快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只见那张同样有烙有金色边框的明信片上有这么一句话:
『食谱颂』的『食』前面第五家,报酬是您来这里可以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