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该出门了。”刚午睡醒来的我瞥了眼残霞,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边披上边走到门口,将脚塞进一双已经洗不白了的布鞋里,顺手拎上鞋柜上一大串各式各样的钥匙。
突然,我回过头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鞠了个躬,说道:“还要多麻烦您了。”随着“吱呀——”一声,关上了那扇古老的红木门。
秋风还是有些凉的,我所住的“旧屋”前的梧桐树叶,也由绿褪黄了。我就这样走着、看着,这已经生活了10年的街道。
忽然,一股顽劣的风卷起一片叶子打着旋落下,恰好,这么不偏不倚的“定居”在我头上,轻轻摘下,用手轻抚过上面的脉络,蹲下身子,使之飘回大地的泥土上。
做完这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我继续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
可能你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对着空房间说话?为什么我要将落叶放回?
不必担忧,这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日常。
我的精神病算不上严重,至少我还能承认不是?但这从小养成的习惯,难改,也不想改。
我身世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父母工作很忙,所以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父母在我10岁那年也最终和平分手,虽说最后是跟我爸,实则仍和爷爷住在一起,和以前没啥两样。
所以从小就比较孤独的我,决定动用那机智的小脑瓜,制造出一些“好朋友”来陪我。但直到现在,我仍只有这些“人”相伴,所以打招呼、道别什么的,实属正常。
不过医学上一般统称这种情况为:妄想症。
“哗啦啦啦——”别在腰上的长串钥匙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我止步在一家图书馆前,说是图书馆,实则不过一扇门面大小的书房。
我从那一大堆钥匙中熟练的掏出一把小个头银色的,插入锁孔,打开正门。
人们常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间书店亦是如此。在人来人往的文化街上,它比不上那些大店面,装饰精美的店铺,可每一位来此的客人总能找到他想要的书。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书店。
一般来说,人们来店里找喜欢的书,找不到,也只能作罢。而这家店不是,当您有想要的书时,需先将书的信息告诉他们。在一段时间后,你将会收到一封寄信人为Q的信,上面有这次求书的结果。
若是书找到,则可以来取;若是无法寻到,你也不用问别的书店,不是珍藏的人不愿借出,就是没有这本书的流通了。
也许你会问,为何我有这样一间书店的钥匙呢?因为这毫不起眼的书店是我奶奶的,听说是当年石室残留下的阴影使奶奶开了这样的小店积德,而奶奶后来回了武汉,就由我爷爷接手了。
这间小书店的名字就是“Q”,现在,这家书店为我所管,但它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随着网购的出现,这种还需等待的人工找书法不仅费力而且困难,早就被遗弃在历史的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