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人心 第一本——暗室

       
        “奶奶,奶奶!那个石室的故事,你再给我讲讲呗!”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女童用手摇着坐在藤椅上老者的手臂,一双纯净透亮的大眼扑闪扑闪地眨着,像在恳求一件喜爱的玩具。

         一旁双鬓斑白的老奶奶放下手中的织衣针,抵不过女童那可怜兮兮的小脸,叹了口气,用略带江城口音的话嗔怪道:“你这呀,不去隔壁头跟别的呀玩,跑来这里来做么事啊?”

         “他们都和地主家的大宝去玩了,我不想去。”女童稚嫩地声音传出,竟是标准的普通话,随后她整个人钻进了老者的怀中,“你就给我讲讲吧,求你了,奶奶。”

        大院中,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一对祖孙就这样相互依偎着,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落在地上,这样温馨的场面不由让人感觉,时光静好。

         老婆婆宠溺地把女孩抱在怀里,在她洁白的前额上轻敲一下,女孩委屈地捂住额头,老者见她这样,慈祥的笑了笑,将女童放正,摘下金丝边的眼镜,闭上眼,开始回忆,那遥远的曾经。

         “我年轻时,在重金属冶炼厂里当个小小的管理干部,虽说是冶炼厂,但你可别小瞧了它,当时有一个微量元素研究所在背后撑腰,所以里面锻造地都是火箭和潜艇的材料,规格特别高。”老者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自豪。

        女孩仰着头,脆脆地问:“那你是怎么遇上那个石室的呀?”

         老奶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女孩便安静下来,乖乖的坐着等老人继续说:

         “那是文『』革的时候了,我们上面的领导都被查了,说是什么抓人,不过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理,且没做甚么大事,无人注意我。

         直到有一天,那研究所派了几个人来,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的干部都叫了出去,连我这种小干部也不例外,那几个像政府派来的人让我们站成一排,随后拿出名单,念了几个职位,应答的人就出列,被带走了。

         整整一个小时,他们才结束了挑选,正当我以为躲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人竟笔直走向我,我心里一惊,想往人群钻,脚却不听使唤,那人围着我看了一下,又问我是属于哪个科的干部,老家在哪儿。我虽心生疑惑,但也照着回答,生怕惹着政府的人。

         没想到刚答完,那人就手臂一挥,要后面两个人带我走,我心中一凉,想想那些被贬职的领导,现在还在扫大街,被人唾弃咧,若是我也如他们一样,这脸就别想抬了。

         可是我也没法反抗啊,只好跟着他们,上了车。但很奇怪,他们并没有直接把我们游街示众,而是将我们送到一个地方,下车后,我才发现,这不就是微量元素研究所嘛!

         我在心里暗暗吃惊,别人也是不知所谓,我多了一份警惕,生怕出什么变故,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那几个政府摸样的人领我们左拐右拐,打开一扇又一扇锁住的门,终于,来到一个实验室前。他们给每个人一套白大衣、手套、口罩,把我们捂得严严实实,然后一个个进入实验室大门。

         接着,我就看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

评论 ( 1 )
热度 ( 3 )

© 百面 | Powered by LOFTER